邪聖剣ネクロマンサー_攻略 第4章

好奇、恐懼、欣喜、怪誕等各種感受紛至遝來，此時方明山無法說清自己內心情感。

如果這人是東主青林，現在應該是一百三十多歲，當年他星輝璀璨時，當今的諸多雄豪當時被他的光芒掩蓋，顯得寂寂無名。

如果冇有那場意外，或許他纔是東方世家的家主，而不是那個東方青樹，或者他的成就更高，超過許多現在名震天武大陸的大人物。

“二十年前，你們東方世家經過了一番內亂後，你的堂弟東方青樹繼承了家主之位，此人天縱之姿，野心極大。

不知為何，最近幾年又與血神教發生爭端，使得整個東域和南域都陷入戰爭，並且有攪動整個天武大陸之勢。”

東方青林神色平靜無波，望著方明山，輕聲道：“那些事，我暫時理會不了。”

他將話題突轉，道，“若晚輩料得不錯，前輩你應該是方家人吧？尚未請教高姓大名！”

方明山訕道：“尊駕慧眼，在下方明山，正是出自東南域南月國的方家。我今年一百零有四，論年齡，比你小了三十多歲，實在不敢當東方先生的前輩，你名動東域時，我還冇出生呢！”

“噢~！我已經......一百三十七歲了嗎？”東方青林神情呆滯，隨即浮現出痛苦神色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他道：“承蒙明山兄弟相救，青林感激不儘，我們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吧！”

“小弟明山恭敬不如從命！對了，青林兄，你的父母親為了追查你身隕真相，與同在東域的上官氏和師氏鬨翻了，並經過好幾輪爭戰，連南域你外祖風家，以及向氏都牽連了進去，過了近三十多年才平息了一些。”

東方青林悚然動容，忙問道：“他們都還好嗎？”

方明山道：“小弟也隻是聽說，這些年冇聽到你父親，東方雲舟前輩的訊息，至於你母親......”

“我娘她怎麼樣了？”

東方青林猛地起身，右手一下扣住方明山搭在案桌上的左手，厲聲道：“快說，我娘她怎麼樣了？”

“青林兄你彆激動，你娘無礙，不過在得悉你發生意外的訊息後，一夜間頭髮全白了，在與各家大戰中，她......變得非常可怕，不少修士背地都稱她為......瘋魔娘娘。”

東方青林痛呼一聲，收回右手，一掌拍在案桌上，就聽噗的一聲輕響，厚重的桌案頓時化為飛灰，滿室瀰漫著灰黑色煙塵。

方明山以為東方青林發了狂，駭然疾退，正要防禦，忽見煙塵儘散，露出一張鐵青色卻平靜的麵容。

“這，這是什麼功法？”

方明山目瞪口呆地瞧著空落落的客廳，連桌上的杯盤和食物都同時化作了飛灰，太嚇人了。

“這是陰陽氣！”東方青林淡然說道。

“陰陽氣？是元氣或靈氣的一種嗎？”

方明山心中惶惶，顫聲問道，他想起小孤山峽穀中潭水的異樣。

東方青林緩緩坐下，說道：“不是元氣，是天地規則！”

他歉意道：“對不起明山兄弟，剛纔我一時激動，弄壞了你的東西，有機會我再賠給你。”

見方明山仍舊疑惑，他請方明山坐下，道：“對於葬仙穀中發生的事，現在我隻記得一點零星片段。

當年，似乎有人用威力巨大的先天靈器攻擊我，不得已之下，我衝進穀中的塚內逃生，隨後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入塚內......”

東方青林苦苦思索，但他腦海中的資訊太過混亂，一時不知到底哪些是當時的記憶。

“當時，是我身上的白色玉珠和黑色石珠護住了我，那顆黑珠是我初進葬仙穀得來的。白色石珠護住了我的身體，黑色石珠則護住了我的神魂。當然，這些是我後來纔想明白的。”

方明山靜靜地聽著，他瞧見東方青林渾身都在篩動，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
“我的軀體被利刃一般的旋風不斷撕碎，又不斷被白珠重組，靈魂在黑色石珠中痛得不斷哀嚎，但卻無法死去。”

東方青林的身體在木椅上搖搖欲墜，那種痛，連回憶起來都是一種折磨。

“青林兄，要不彆說了！”方明山不忍道。

“無妨的，事情已經過去了！”他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。

“不知過了多久，也許是幾天，也許是幾年，也可能是幾十年，我的軀體破碎了不知幾千次，又或者是幾萬次，因為已經麻木了，便不再感到疼痛。”

“當罡風對我的身體再造不成傷害，便消失了，而水、火、寒冷、雷電、腐蝕、強光、魔魘等各種煉獄般的考驗接踵而至。”

說到這些的時候，東方青林表情恬靜。他舉起右手看了看，又舉起左手瞧了瞧，“因為已經曆過前麵的痛苦，後麵的諸多傷害雖然難熬，但卻相對好撐了許多。”

“我呆在虛空世界，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許多事，不記得自己是誰，為何在那裡，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麼，幾乎冇了自己是人的概念。”

“也就是在那時，再冇有任何傷害出現。虛空中忽然出現兩條魚，一黑一白，它們似乎很大，卻又像很小很小，離我很遠，但似乎又很近。”

“魚？青林兄，什麼樣的魚？”方明山忍不住問道。

東方青林微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其實不是魚，隻是像魚。”

他右手在虛空中劃了一個圓形，又在圓內劃了一條優美對稱的曲線。對於精通銘紋道的方宗師來說，一眼便明瞭這圖形。

“陰陽魚，這代表什麼？”

“這便是我眼中所見，我腦海中出現的文字告訴我，這是先天大道成聖之法，是宇宙中至高無上的陰陽法則。”

“太神奇了！小弟忽然有個想法，不吐不快，先請青林兄莫怪！”

方明山目中飽含期許，盯著東方青林說道。

東方青林頷首同意，方明山慎重道：“小弟覺得，青林兄能獲得陰陽法則這份機緣，是由上天早註定了的，即使不在葬仙林發生，便會在其他地方發生。”

見東方青林並無懊惱之意，陷入沉思當中，他便安靜地坐在一邊，待他再次開口。

“也許真如你所說那樣，但我不會放過暗害我的人！”東方青林目中閃過厲芒。

方明山蹙眉道：“青林兄，你知道有人會害你嗎？”

東方青林略搖頭，道：“想害我的人或許不少，但年輕一輩的，冇幾個夠資格夠膽！有更厲害的人物佈局誘我入殻。不然我不會進困仙林，更不會陷入葬仙穀。”

方明山不想繼續談過於沉重的話題，以免勾起東方青林的不快，於是問道：“陰陽魚最後去哪了？”

東方青林神情陰冷，目光如電，讓方明山不由心慌，忙道：“對不起，青林兄，我不該問這個問題！”

陰陽魚蘊藏著成聖的大道法則，是東方青林以生命和百多年光陰換來的頂級異寶，自己僅為了好奇，竟貿然打聽，實在是犯了為人處事之大忌。

東方青林冇有責怪，語氣平和道：“也不是特彆秘密，就算彆人知道，也冇人能帶走。它們現在在我的腦海裡。”

在他說話之際，意念浸入識海中，就見廣袤的灰暗背景中，虛化的白魚和黑魚首尾相銜，正在靜靜地轉動。

這兩條魚，在他度過最後的心魔苦海那一刻起，便出現在識海中，而黑珠和白珠的實體卻進入了他的下丹田。

方明山理解的卻不一樣，他以為東方青林說的是記在了心裡，至於大道法則能否被烙印在識海中，以他現有的層次，根本就想象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