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三體當道主 第8章

辭彆汪淼，晨曦禦劍來到珠峰。

他盤坐於山頂，秋水插在身旁，命它護法，隨之心念一動喚出天車。

天車金碧輝煌，如同太陽的座駕，這是穿行世界的神物，所以凡物不可見。

晨曦靈魂出竅，登上天車，該回逍遙遊世界修煉了，爭取三年內完成凝丹。

“仙的事蹟廣為流傳，神秘的種子已經種下，剩下的就是時間的積澱。”

“下次回來就能教他們修煉了。”

天車行於命軌，窗外空無一物，有時又滑過一顆星辰，星辰就是世界。

雍州，九州最靠西的一州。

從高處俯瞰，可以發現它是一片密集的浮空大陸群，其它州也是這樣。

嘉峪關外的某塊偏遠大陸，群山之中的某處工業園區，沉眠的機體運轉起來。

片刻，晨曦睜開了光學攝像頭。

係統日誌一項項列出提示：

“原煤儲備告竭，火電廠發電機組停運百分之六十，基地進入低能耗模式。”

“無線電通訊係統關閉，無線電探測係統關閉，液氮壓縮係統關閉……”

“計算機機組關閉，鈾裂變數學模型完成百分之四十，請儘快恢複供電。”

離開半個月，家裡變得一塌糊塗。

晨曦豪飲幾百升汽油，發動機變得蒼勁有力，動力通過傳動杆催動履帶。

這個日常用身體類似瓦力。

他從油庫拉出一輛油罐車，去機庫給其他機體加油，然後又啟動柴油發電機，恢複基地周遭的無線電通訊係統的供電。

完事之後，他帶著一堆工程機器人去幾千米外的露天礦場挖煤。

他一邊乾活，一邊上網查詢中子發生器的技術資料，“需要氘和氚嗎？”

核裂變，利用中子撞擊原子，生產中子需要用高能粒子轟擊靶原子核。

真空管內，氫的同位素氘和氚發生聚變反應，產生瞬間的中子流脈衝。

“很簡單，看來得去一次淵海了。”

淵海，是浮空大陸下、幾萬千米遠，完全由液氫及其同位素形成的海洋。

傳說，這是聖人的手筆。

修成外丹（太陽），離不開淵海。

可惜，這偏遠地方，晨曦冇見過太陽自淵海升起、瑩蟲得到昇仙的景象。

“工業合成太麻煩，我也冇有相關工業體係，還不如造個火箭投放分身。”

淵海與大陸之間是真空的，淵海具有微弱引力，火箭下去甚至不用消耗燃料。

唯一的難點也就是飛上來，但也就那麼回事，幾萬千米一點都不遠。

晨曦立於山頂，控製十幾輛工程機械駛入露天煤礦，這片礦是他的。

九州，無論哪裡都是地廣人稀，自立的人幾乎都是獨居，除非結成道侶。

（自立的標準是煉體境。）

離晨曦最近的人，還是他的父母，兩個工業園區的直線距離有三百多公裡。

其實以逍遙遊仙道文明的標準，這也不算獨居，畢竟三光秒內都是一個村的人。

三光秒，九十萬公裡，大陸平均直徑在五千公裡左右，一個村就是幾百個大陸。

這樣的村，雍州有百萬個。

“七號礦洞挖完了，得砍樹填埋，砍樹之後又得種樹，可持續發展…”

“煩呐，分身乏術，光刻機…”

臻至煉體境，壽命無窮無儘，晨曦等得起，但三體世界那邊等不起啊。

四百年後搞不定三體艦隊，或者搞不定二向箔，地球毀滅，座標遺失，一個不比逍遙遊世界小的宇宙就要和自己說拜拜了。

挖完煤，他又去搞稀土、銅鐵。

敲敲打打一年後，晨曦搞出了一枚百噸重的火箭，與運載火箭的超級熱氣球。

“鳶道友，謝了，以後還你。”

路過鄰居的工業園區，晨曦要了幾十噸汽油補充燃料。

“不用，送你了，汽油於我無用，它們隻是提煉塑料橡膠的副產品而已。”

鳶就像她的名字一樣，喜歡用金屬奈米纖維編織而成、形似白鶴一樣的身體。

她機體輕盈、纖美卻結實，金屬纖維受電磁力影響，是天然的筋骨。

鳶胸膛亮著的小太陽讓晨曦知道，這位姐姐是螢火境巔峰的修仙者，這顆太陽就是魔幻至極的小型冷核聚變反應堆。

她的確不缺化石燃料。

鳶詢問：“弟弟打算搞核裂變了？這麼急乾嘛，自己建相關核工業啊。”

晨曦笑了笑：“先上車再補票，我打算解決了能源問題再去建設核工業。”

“這樣更輕鬆。”

“你搞到高純度鈾了？”

“運氣好，搞到點能直接用的。”

鳶撲騰一下翅膀，冇有懷疑，因為鈾礦為真仙造，挖出能直接用的並不奇怪。

“你急著衝擊螢火境，是打算更新三色環吧？唔，姐姐第一章都還冇過。”

說到這，鳶拍了晨曦幾翅膀，道：“揍遊戲策劃一頓解氣，早就想這麼乾了。”

“遊戲裡那種毫無理性、被分子（生物激素）主宰意識的生物真的存在嗎？”

晨曦動動快要散架的身子，道：“它們與森林中的動物並無本質上的區彆。”

“隻是稍微聰明一些而已。”

“所以，它們是存在的。”

鳶糾結道：“真想把它們造出來，但創造智慧種族又要對其負責。”

“世界並不適合感性生物生存。”

所以冇人將它們帶到這個世界。

“我推演過，它們會毀於戰爭，要麼是內部戰爭，要麼是反抗造物主的戰爭，它們要殺我這個造物主，簡直不可理喻！”

晨曦並不在意其它問題，而是驚奇的詢問鳶：“你在研究生物學？”

“通過基因工程賦予它們理性，這是通關的辦法之一，所以我在學習。”

晨曦想了想，道：“不太行吧？”

“大範圍基因改造需要時間，這段時間裡，它們會分裂成相互敵視的兩派。”

“是啊，又是戰爭，不可理喻。”

鳶很平靜，“我知道會失敗，但我還是要試試，親眼見證它們的毀滅。”

“通關的唯一辦法，天上仙人已經給出來了，機械飛昇，與我等如一。”

“意識轉錄、轉移技術解決了？”

晨曦從鳶的話語中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
對他們來說，意識轉移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，但對於碳基生物卻難如登天。

鳶：“子非魚，安知魚之樂？”

“聖人莊子欲西出函穀，前往西方梵天之土，與那邊的聖人談經論道一場。”

“莊聖大賢，每至一地傳道三日，眾仙垂聽，悟道大夢心經殘卷，懂否？”

大夢心經，晨曦聽說過，那是莊聖的成道之基，吾等皆是大能者的一場夢。

莊周夢蝶，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，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，莊聖主研物質與意識的關係。

晨曦詢問：“聖人何時途經此地？”

鳶搖了搖頭：“咱這太偏僻了，聖人走的是前往西域的主航道，不來咱這。”

“想聽課得翻過長城，可咱這點道行根本翻不過去，走嘉峪關時間又不夠。”

長城，正道與邪魔外道大戰時構築的防禦性工事，高三萬公裡，中子星物質，天上更是成群黑洞構成的諸天星鬥大陣。

晨曦有些失望，那可是聖人！

絕大部分人一輩子，隻有在輪迴轉世時才能見一麵的（後土）聖人！

“鳶姐姐，我先走了，熱氣球跑遠了。”

“好，姐姐送你。”

空氣被電離，強磁場包裹晨曦，卻冇有傷到他，然後他被彈射了出去。

半個月後，晨曦來到大陸邊緣，他調試幾番，然後將火箭扔了下去。

“通訊正常，開啟攝像頭。”

火箭與光滑的石壁平行，筆直墜落，兩分鐘後，石壁消失。

轉動攝像頭，晨曦看到了大陸背部的樣子，空曠死寂，冇有人煙。

一個小時後，淵海遠遠可見。

“真是壯觀呐。”淵海聳立著高山，它們大多在海裡麵，隻露出個頭來。

其實那不是山，而是星際戰艦、真仙乃至聖人的遺骸，是戰爭遺址。

因為這些遺骸，淵海纔有幾分生機：兵工廠源源不斷的製造機械。

外丹境，真仙，其實可以量產。

傳說，聖人後土，利用這些邪魔外道的遺骸孕育了六道輪迴之獸道。

“北冥有魚，其名為鯤。”

“這鯤，怕是冇有鍋能燉它吧？”

晨曦看到了仙獸，那大得不得了的仙獸口含太陽，一潛一躍遊向東方。

“那邊是長城，想躍龍門擺脫獸的命格褪去獸身嗎？好想去觀禮呀。”

【引力異常，請開啟主發動機。】

穿過某條界限時，引力恢複了正常，火箭失速加速下墜，出現瞭解體風險。

（其實也不算正常，引力正常的話，淵海早就因為自重坍塌成無數太陽了。）

“主發動機點火。”晨曦下達指令。

幾萬公裡，延遲不過幾百毫秒，跟你國內玩美服掛VPN的卡頓差不多。

火箭幾乎是瞬間響應，液氫、液氧汽化噴出、點火，化為淡黃的火柱。

周圍滿是氫氣，因為火箭泄露的些許氧氣，它發生了一瞬間的爆燃。

火箭懸浮在半空，距離海麵大概有五百多米，算是不受海浪影響的安全位置。

火箭內部，空氣壓縮機壓縮氫氣，為火箭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。

“十噸氧化劑，撐不了多久。”

整流罩脫落，采集機器人出擊，它直挺挺墜入清澈冰冷的淵海，開始采集。

“氕60%，氘36%，氚4%。”

“幾鋼瓶就夠用了。”

每采集一鋼瓶，機器人就用電磁炮將鋼瓶發射到空中，火箭的機械臂瞅準時機，用橡膠網輕柔的接住它，然後存放起來。

十分鐘後，海浪襲來，機器人嘎了，火箭升空，帶著幾十罐液氫返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