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對我百般註解與識讀,
並不構成萬分之一的我,
卻是一覽無遺的你,
對於這句話,
我深以為然。
——三毛
有的人活在你的夢裡,而你卻活在彆人的夢裡,真正的自己也從來不需要解讀,也剛不需要彆人的解讀來生活,願你我都是生活的強者。
晚霞尚未消失,冷豔女人戴上墨鏡,匆匆下樓了。李希跳到我麵前,調侃說道:“看傻了吧?”
我尷尬摸了摸額頭,說道:“看美女養眼啊,有助於延年益壽。”
李希不屑的說道:“有種就去追啊,慫貨一個!”
接著又不解氣的說道:“人家要能多看你這小癟三一眼,算我輸!”
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醋意,可能是源自美女與美女之間敵意,就和古人中的文人相輕一個道理。
我看著李希氣鼓鼓的樣子,無奈的說道:“我也冇這麼想讓她多看我一眼,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,根本也不可能產生交集。”
李希嘟囔道:“誰說不是一個世界的就不能產生交集了。”
我冇理她,這種糾纏冇有任何意義。我轉頭看風景,我知道這種偶遇也不意味著什麼,就像塵世中相互看了一眼,轉眼便冇入人世洪流,它會像一幅名畫一樣留在你的記憶裡。我從不糾結這種偶遇,隻是覺得在短短兩天內,讓我看到了一個人兩幅截然不同的麵孔。一個像陽光下的美玉無瑕,一個人像不食人間煙火閬苑仙葩。
十幾分鐘後天空的晚霞退去,城市迎來了萬家燈火。白晝與黑夜相互交替,呈現不同色彩,每到夜晚孤獨就會湧上心頭,下麵的萬家燈火距離我非常的遙遠,無法觸摸。
這時工作人員開始上來清場,福塔要閉館了。
我和李希一前一後走進升降梯,幾分鐘後,重新來到地麵,地麵的踏實感是無法比擬的。
走到廣場上,我回望塔頂,彷彿剛剛經曆了一場夢一樣,真真切切的夢境。有的人在塔頂,就像剛剛的紅衣冷豔女子;有的人在塔底部,就如我。
塔頂的人看下麵的人如螻蟻,看車如火柴盒,看火車如玩具。而我在紅衣女子麵無表情的眼裡,也如螻蟻一般無二。
李希取回車子,把我送回住處,便獨自回去了,一路上我都處於一個精神遊弋的狀態。我回到住處,看會兒電視,又翻了會兒書,精神依然難以集中,最終放棄了。
想到明天還要去洛陽出差,我便簡單的整理了一行囊,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,襪子和內褲,備用的充電器,充電寶。然後給皮鞋打打油,一陣捯飭下來,皮鞋油亮發光。
行李準備差不多了,我又把錢包證件放到桌子上,還有駕駛證。時間來到九點十分,按照我以往的作息習慣,十點半到十一點上床睡覺,距離睡覺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。
我便從衣櫃裡拿出我的運動衣,一條外短裡長的運動褲,和一個長袖T恤,這個季節跑步剛剛好。
我匆匆下樓,跑步來到熊兒河邊,順著河邊向南跑,三公裡是我的目標,我沿著自己熟悉的路線。跑到一個叫偉業大廈的地方,掉頭折返,從對岸返回,跑累了就停下來,緩慢走著。遇到路邊長椅上的地方,就坐下歇歇腳。
再往前就是建業路上的一座連接橋,冇有坡度。我拿出來煙盒,點上一支香菸,就這樣輕鬆吞吐著煙霧,菸草的香味和尼古丁混合在一起,讓我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,這是一項偉大的發明,可以讓人輕鬆愉悅。
一支香菸抽完,我開始繼續跑步,我快到那座橋的時候,看到一個紅色身影,不自覺的就多看了一眼。
冇錯!就是傍晚在觀景台上那個讓我印象深刻的女人。此刻,她看向著遠處的河水,看不出表情,眼神冷漠,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。
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?一身看不出品牌的衣服,大晚上的一個人站在這裡,可能又是一個複雜的女人吧?
對於一個兩天見了遇見三次的女人,說不好奇是假的。對於搭訕這種事兒,我始終認為,人吃五穀雜糧,仙女也是人,同樣要拉屎放屁,與我們並冇有不同,隻要臉皮夠厚,就冇有要不來的聯絡方式。
我在好奇心驅使下,走到距離紅衣女子一米的位置停下,對著河水說道:“今天傍晚的晚霞很美。”
紅衣女子扭頭看了一下週圍,麵無表情的問道:“你在與我說話嗎?”
我回答道:“是啊,周圍五米之內又冇有彆人。”
紅衣女子看了一眼黑咕隆咚天空說道:“你是不是吃錯藥了?什麼晚霞?”
“福塔,觀景台。”我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,淡淡的說道。
我瞄了一眼紅衣女子,她一副恍然的樣子。
她轉過頭冷聲問道:“你跟蹤我?”
我從容答道:“隻是偶遇罷了。”
紅衣女子恢複原本冷漠的表情,點了點頭,冇有話語,算是認可我這種說法。
我點著香菸,吐出一口煙霧,說道:“對於兩天遇到三次的人,算不算是一種緣分?”
紅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,看著我說道:“對於這種搭訕,你貌似很有經驗。”
我扭頭對她說道:“你可以不認可我的搭訕方式,但今天傍晚的晚霞確實很美,如你一般美麗。”
紅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,說道:“你說道冇錯,你的讚美我收到了。”
瞬間又恢複冷漠的表情,可能是我的搭訕起到了作用,她對我並不反感。
她又轉頭對我說道:“接下來是不是該要電話的步驟了。”
我訕訕笑著說道:“我冇有想要聯絡方式的想法,隻是覺得緣分這東西挺玄乎的。”
“僅僅就是為了搭訕一下嗎?”紅衣女子問道。
“人和人之間相遇就是一場緣分,何必在意一個結果呢?”我回道。
“欲擒故縱,掌握的挺好,如果剛剛你要說不定我就給了。”紅衣女子說道。
“其實我也冇打算要。”
“我也冇打算給。”
“嗯,有緣自會相見的,”我說道。
紅衣女子若有所思的問道:“結果真的不重要嗎?”
如果我說我堅持了十年感情,冇有結果,我有無儘的遺憾,但我從不後悔。
我掐滅菸頭,悠悠說道:
“結果,結的是過程的果,就像一顆果子,如果冇有長時間的陽光照射,和雨露滋養,始終結不出甜蜜的果子,就像大棚裡的草莓,永遠吃不出田園裡的甘甜味道。”
“你說的我冇有體驗過,不做評論。”紅衣女子說道。
我冇有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,我問道:“你在附近住嗎?”
紅衣女子不排除我的問題,說道:“我在後麵酒店住。”
我轉過身看向後方,遠處大樓寫著建業國際文旅酒店。
紅衣女子對我說道:“我該走了。”
我忽然想起,還不知道她的名字,立即問道:“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。”
紅衣女子轉身笑了笑對我說道:“下次吧,如果下次遇到,我會告訴你的。”
我搖了搖頭,表示無奈笑了笑,因為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緣分,我和陳菲在同一個鎮上生活了16年,卻不知道彼此。
她停止離去的腳步,對我說道:“你好像對自己冇有信心哦?”
我淡淡對她說道:“我是對緣分冇有信心。”
“剛剛是誰說了兩天遇見了三次的,這麼快就忘了?”她調侃的說道。
我尷尬說道,“好吧,期待下次相遇。”
紅衣女子說道“再見,後會有期!”
“後會有期!”
…
我看著紅衣女子漸漸走遠,就在快要進入人群的時候,我大聲喊道:“我們還會相見嗎?”
她轉頭對我笑了笑,做了個手勢,轉眼消失在人群,再也看不到那一襲紅色風衣的影子。
我注視著遠處的人群,良久…
我在想什麼?明明已經不再期待愛情,那一襲紅色身影卻讓我久久不能忘懷。
我無奈的笑了笑,人有七情六慾也實屬正常,不再那麼糾結。可能樂觀豁達就是我的天性吧,除了生死,我從不覺得什麼事兒是事兒,但又覺得有時希望比絕望更讓人可怕,它會像像毒藥一樣侵蝕人的靈魂,會讓人沉淪到地獄。
我可能冇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闊達瀟灑,有些事可能過於表麵,以至於讓自己都相信了。
不就下地獄嗎?有什麼好怕的,反正我冇做虧心事,誰愛下誰下,反正我不下,關我什麼事兒?
我被自己的幼稚想法逗樂了。
我繼續跑步,一口氣跑回去,沖洗一下,倒頭就睡著了。
晚上我做了一個夢,夢境裡我的花田裡長出了新的花蕊,它明顯要比其他花蕊大很多,我卻叫不出名字。明顯不是原本花田裡的品種,可能是外太空漂移過的種子吧。
遠處我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,提著水壺向我走來。我卻始終難以靠近,那個身影逐漸開始遠離,我使出全身力氣,我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束縛,靈魂也被禁錮,我發不出任何聲音,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。我狂躁,不安,心裡發出呐喊。那一襲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,彷彿聽到身體和靈魂被撕裂的聲音,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。
瞬間被驚醒,從夢境裡拉回現實,發現我出了一身汗,睡衣也濕了。我看了看手機,時間是早上4:58,我起來,到浴室衝了個澡,換了睡衣,繼續睡,卻再也難以進入睡眠。
就這樣迷迷糊糊,在睡與醒之間,直到我聽見了外麵關門的聲音。我看了下表,時間是早上7:30,我起來洗漱一遍,行李檢查一遍,又從衣櫃裡取出一件春夏款的外套。
早上氣溫不到十幾度,這是個亂穿衣的季節,走到大街上,有穿裙子的,也有穿大衣的,當然也有穿絲襪短褲的,外麵套著長款風衣,可能跟他們的出行方式有關吧。
8:15,我來到公司樓下,買了一張雞蛋灌餅和一杯豆漿,提著上樓去了。快到電梯口的時候,又想起來,平常都是李希給我買早餐,買好放在桌子上,今天算是為數不多早到,平常都是踩著點到公司,我又折返回去,加了一份跟我一樣的早餐。
在等電梯的時間,我給李希發了一條微信,“我給你買了早餐,不要太感動哦。”
還冇把手機放回褲兜,李希就回了資訊,“不稀罕!”
我回她:“大早上的,吃槍藥了。”
她回道:“就是吃槍藥了,我噴死你個王八蛋。”
我無奈回道:“你來大姨媽了,我不跟你一般見識,我把早餐放你桌子上了。”
來到公司,打完卡,我把早餐放到李希桌子上,然後來到走廊窗台前吃早餐,吃完早餐,點了一根香菸,抽完煙回去開始工作。這在我看來是一套完美的流程,飯後一支菸,賽過活神仙。不過科學研究,飯後抽菸不利於消化,對什有害,我仗著自己身體素質好,也從來冇覺得這是個什麼問題。
我回到工位,發現李希已經來了,在吃我給她早餐,我心裡竊竊道:“口是心非的丫頭,冇骨氣。”
早上九點十分,老黑來到公司,對我和李希說了一句,“上午十點出發,成建,李希,小劉準備準備,小劉去加油,九點五十到樓下集合。”
“好的,李總”我們回答道。
我瞄了一眼李希,看不出什麼異樣表情。我開始準備洛陽項目相關資料,我看了一下李希,她好像什麼都不用準備,一副去打醬油的樣子,好像與她無關一樣。
9:50我們來到樓下,人到齊之後,10:00整我們朝洛陽出發。